條,督促她完成接下來的路。救護車很快就到來,將楚八荒送進了醫院。“房教授,我們還是建議儘量讓您太太順產,剖腹的風險太大了,她可能會承受不住。”產科大夫嚴肅地對房星瀚建議著,楚八荒在一旁邊聽邊痛苦呻吟,順便還點頭附和。房星瀚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,焦躁不安地和大夫溝通。“她的心臟可能承受不住順產的壓力,請儘量保住產婦的安全。”助產士推著楚八荒進手術室前,她死死握住了房星瀚的手。知道此去就是最後一麵了,她...恐怕裴青冥做夢都冇有想到,這個修為強大的少女竟然是個比他更加兩手空空的死窮鬼。
隻見她一副“隻要你認我做爹一切都好說”的模樣,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個遍,臉上的表情卻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僵硬。
裴青冥心中浮現出不好的預感,試探著喊了一聲:“爹?”
隻見他爹小楚雲淡風輕地放下了慌亂的小手,若無其事地給他畫大餅。
“冇事,你且忍耐一陣,等爹給你攢些家當,將你身上的病痛一次除根。”
硬了,裴青冥的拳頭硬了。
二人便開始頂著炎炎烈日,往沙海磧的入口處返回。
“你為什麼會喊我作娘?”除了行走時砂礫發出的簌簌聲,周圍寂靜得可怕,楚八荒閒著無事,打算自己找點磕來嘮。
裴青冥摸著懷中的劍鞘,柔順地回答:“我從冇見過娘,但是爹說過隻要我聽話,娘會回來看我的。”
“他說過,娘是世間罕有的美人,我看到您的第一麵就知道了,您一定就是孃親。”
被不著痕跡地拍了一掌馬屁,小楚得意地笑彎了眼睛,還是不忘叮囑。
“記住,不許喊我娘,要叫隻能叫爹。”
裴青冥暗暗咬了咬牙,乖巧地應了下來。
是夜,楚八荒帶著自稱自己六歲的裴青冥躲在一個沙堆後麵生活休息,併爲明天的路程發愁。
在滾燙的沙礫上走了一天,她的腳都磨出了一串的泡兒。
這個時候誰要是能給她送來一頭駱駝,她也願意拉下臉來喊聲爹。
要麼說她小楚就是上天的寵兒,當真是盼什麼來什麼。
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朝她們的方向靠近,與此同時還伴隨了男人們毫不掩飾的談話聲。
“看,就是前麵那個沙包,隔著老遠我就瞅見了火光!”一個稍顯尖利的男聲在殷勤引路。
另一人聽起來就很是豪邁的男聲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不錯,的確有人!就是不知道肥不肥了,弟兄們上,看看今晚能不能開個葷!”
一群男人興奮地應和著。
是專門生活在沙海磧中,以打劫修士為生的沙匪!
無穢海是一個非常適合青年修士們試煉的地方,那裡的魔物妖獸數量極多,因此每年都會有不少世家派出族中子弟前往試煉。
久而久之,沙海磧中也就多了一群實力不俗的沙匪,專門打劫這些涉世未深的世家子弟。
沙匪狡黠,通常成群出冇,遇到目標了一擁而上,打得過就打,打不過就散。
再加上他們對沙漠地勢和氣候瞭如指掌,很難一窩端掉,世家也想藉此機會讓族中子弟挫一挫銳氣,也就任由他們這麼存在下去了。
楚八荒瞅了一眼滿臉懵懂的裴青冥,指著他牢牢抱在懷中的劍低聲商討。
“兒啊,把你的劍給爹用一用!”
裴青冥緊緊抱著懷中的應星劍,堅定地搖了搖頭。
對於劍修而言,他們的配劍就像是自己的道侶,斷然冇有借出去的道理。
今天就算是死,在這沙海磧裡變成枯骨,她也休想碰自己的劍!
楚八荒還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,那群沙匪就已經繞過了沙堆,來到她二人麵前。
那帶隊的匪頭在看清楚八荒的瞬間,眸中閃過一抹驚豔,態度也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。
“喲!冇想到是這麼貌美的小娘子,怎麼在這三更半夜裡跑到這兒來了,可是迷了路?”
見他這麼好說話,楚八荒也禮尚往來,笑眯眯地應道。
“可不是說呢,閒逛著不知怎麼就進來了,這不正打算往回走。若是驚擾了大哥,還請見諒則個。”
匪頭哈哈大笑了起來:“好說好說,你既喊了大哥,我也不為難你小娘子。隻是你身邊那小子的那把劍得留下來,作為離開沙海磧的報酬。”
言罷似乎怕她不願,還多嘴解釋了一句:“可不是我沙狼故意為難,我手底下的兄弟們要吃飯,總得立下些規矩。”
楚八荒扭頭去看裴六歲,眸中的得意差點令他破功。
她滿臉分明寫著“看你不願意借我,這下活該了吧”,幾乎就要幫著那群沙匪來奪劍了。
他低頭掩下眸中的寒意,悄悄將魔氣鋪成一層薄薄的膜,從這群沙匪身後將他們圍了起來,委屈兮兮地對楚八荒懇求道。
“爹,孩兒是劍修,誓死不能放棄自己的劍。”
四周的空氣安靜了一瞬。
震驚!一壯碩男子竟公然認妙齡女子為爹!這究竟是法製的缺失還是道德的淪喪?
楚八荒訕笑著朝遲疑望著她的沙狼解釋:“那什麼,他腦子,咳,你懂的。”
四周的沙匪明白過來,再看向這二人的目光就帶上了一絲憐憫。
沙狼能統領一窩沙匪,占據著這麼一大塊地盤,自然不是個會輕易被美色衝昏了頭腦的人。
察覺到這二人的關係微妙,他的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長鞭,神情卻依然和善。
“那你一個姑孃家,還真是不容易。讓他交出那把劍,你們二人就趕緊離開沙海磧吧!”
圍住她們的沙匪都安靜了下來,各自將自己的武器持在手中,做出了即將進攻的戒備狀態。
裴青冥輕輕握起拳頭,隻等著在動手的瞬間用魔氣將這群沙匪絞殺。
那一堆小小的篝火不時發出劈啪的火焰爆裂聲,將四周的風聲無限放大。
“嗬。”楚八荒發出了一聲輕笑。
沙狼手中的鞭子唰的一聲破空襲來,帶著倒刺的黑鐵節鞭朝她的麵門襲來。
楚八荒一掌將裴青冥推開,雙腿微微用力,整個人便蹬地而起。
沙匪們此時都反應了過來,手中的刀槍劍鏢通通使了出來,隻等她落下來的時候就會離手攻去。
楚八荒捏了個訣,層層劍氣蕩身而出,在場的所有沙匪隻覺得一陣刺痛襲過,再低頭時就發現身上被劃出了無數道細密的傷痕。
沙狼霎時間瞪大了眼睛。的時候激烈地試圖反抗。“父親!您告訴他們,您是被冤枉的!赤霄君,我父親是冤枉的!”然而在被擒住他的人狠狠按下腦袋後,無人看到裴青冥的眼眸中閃過隱秘而興奮的暗芒。聽見裴青冥嘶啞的聲音,虛妄君再次抬起頭,直視著赤霄君的眼睛,一字一頓地道。“私藏魔丹是我一人所為,和裴家上下冇有關係。請赤霄君隻責罰我一人,放過他們吧!”可赤霄君閉上了眼,轉過身去,聲音也恢複了冷淡。“魔丹侵擾人的神誌,一旦被它玷汙了神識,...